2007年7月25日,星期三(GSM+8 北京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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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色GDP“夭折”是个什么问题?
舒圣祥

  从年初起媒体就在翘首期待的“2005年度绿色GDP核算报告”,估计将被无限期推迟发布——国家统计局有关负责人日前表示,“绿色GDP”只是媒体、社会为了简明表达而用的一个名词,真正的绿色GDP核算制度目前并不存在,国际上现在还没有这个意义上的GDP核算标准,所以中国还不能公布所谓绿色GDP核算的数据或者真正进行价值量的核算(7月23日《中国青年报》)。
  2006年9月,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统计局联合公布了“2004年度绿色GDP核算报告”。当时两部门都表示,2005年的数据很快会向公众发布。今年3月,课题组成员向媒体透露,2005年度绿色GDP核算报告已经完成,当年环境污染损失要高于2004年,附有各省、自治区、直辖市污染损失GDP扣减情况统计表是这份报告的“最大突破点”。但是直到今天,这份报告依然被锁在抽屉里。
  关于GDP,有各种版本的“荒诞故事”在民间流传,比如:不撞车不增加GDP,撞车了就会增加GDP,因为撞坏了的车要修,撞伤了的人要医;不污染不增加GDP,污染了就会增加GDP,因为污染导致疾病,看病增加GDP;节约不增加GDP,浪费会增加GDP,一条路挖了又填上,就能得到双倍的GDP……显然,作为一项重要指标,GDP并不完美,这种不完美决不仅止于增加了生活笑料,而是被一些官员在政绩冲动下“发挥”到了极致。我们提出绿色GDP,正是试图遏制这种背离人民愿望的“发展观”。
  2005年度的绿色GDP核算报告,在官员口中从“春节后发布”到“两会后发布”,再到“搁浅”的传闻四起,直到现在“夭折”的信息发布,可以想象,其间必然充满了各种激烈的利益博弈。不论是政府部门之间的巨大分歧,还是地方政府的政绩敏感(个别试点省市甚至正式发函要求不公布核算结果),抑或是利益集团的阻挠,最终的结果指向只有一个:环境污染损失被“包庇”,公众知情权被漠视。
  以没有“国际惯例”来否定绿色GDP,而且是在已经公布过一次之后再来否定,无疑只是托词。任何一个核算标准都不可能一出生就十分完备,只有勇敢地接受实践和公众的检验,才能日益完善。问题的关键或许不在于绿色GDP数字的科学与否,而在于有没有冲破利益集团阻挠让公众知道真相的决心和魄力,在于愿不愿意以大胆揭丑的方式来落实科学发展观。
  正如绿色GDP课题组组长、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所说:“公众有权了解自己生活的环境,了解我们呼吸的空气怎样、水质如何。”既然纳税人出资成立了绿色GDP课题组,课题组业已完成了核算报告,那么无论核算报告美丑如何,都该让公众知道报告的真实内容,否则就是对公众的言而无信,就是对纳税人血汗钱的浪费,就是对污染行为的放纵,就是对“唯GDP政绩观”的肯定,就是对子孙万代的不负责任。这个问题的严重性,远远超过核算报告本身。